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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代(下)

注:

  • 本篇是《玉寂》的NTR!内容主五条悟×小玉(和一点夏油杰×小玉),单推慎入!

  • 本人拒绝承认此事在正篇剧情中发生过!

  • 警告:R18,半强迫,偷家文学(五条偷夏油),有代餐情节!全篇三观不正!OOC严重!

  • 上篇见 https://harp-seal-pup.mataroa.blog/blog/96a-cd-7f2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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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十八)

“小玉,你还好吗?”

晚上,你正坐在书桌前托腮发呆,听到夏油杰的声音顿时一惊,慌忙揉了揉困倦的双眼。夏油杰走近,用手指抚摸了一下你发乌的眼圈。

“你好像很累。”夏油杰心疼地说。昨晚他折腾你到很晚,一大早又把你扰醒,看来你因此没能睡饱。

“因为……今天五条老师给我加了额外的体术训练……”你越说声音越小,心虚地移开目光。好在夏油杰并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安,只是帮你熄灭台灯,又替你把书本合上。

“那就早点睡吧,今晚不打扰你了。”夏油杰柔声说。

你拘谨地点点头。

你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在梦中似的,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和五条悟又发生了关系。五条悟难道是那种会背着女朋友出轨、脚踩两条船的人吗?究竟是他本来就随心所欲、感情不专,还是在你的诱惑下堕落了呢?

你的愧疚感又加重了几分。你是希望五条悟幸福的,是希望他能和爱人度过一生的。他喜欢的女人,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纯洁端正的人吧。但你却冷不丁往中间插了一脚,把五条悟连同那个女人一同伤害了。

你向来抵触挖墙脚的卑鄙行为,没想到如今自己却成了那样的人。你沮丧地垂下头去。

*

与此同时,五条悟坐在伊地知的车里,正在赶往任务的途中。

伊地知一边驾驶,一边悄悄地向后视镜瞥了一眼,观察着后座上的五条悟。不知为什么,今天从高专接上五条悟时,他的状态不同往常,看起来好像非常非常的……

放松?

要知道,五条悟在出任务时很少会心情愉快,经常在伊地知拿出任务清单时摆出一副臭脸。但今天的他看起来就像只刚晒完太阳的猫一样,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车后座上,四肢放松地舒展开来。他的心情似乎不错,甚至罕见地没怎么说话。

难不成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,五条悟心甘情愿努力工作了?伊地知这样想着,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。

“伊地知。”五条悟的声音突然响起,把伊地知吓了一大跳。

“在!”

“为什么你像只见了猫的耗子似的?我又不是要把你吃了。”

即使说着不留情面的话,五条悟也还是保持着舒服的坐姿,一动没动。

“我问你哦——要是一个女孩子不拒绝某个男性的亲密举动,是不是就是喜欢的意思?”五条悟随口问。

什么“某个男性”,这明明就是在说他自己吧!伊地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。伊地知曾听同为辅助监督的同事说过五条悟和某个女人有过来往,于是很识趣地开始打太极。

“我觉得还是咨询一下有恋爱经验的人比较好。”伊地知诚恳地说,“比如夏油先生……”

“哼,不要提他!”五条悟烦躁地蹬了一下腿,正好踹中驾驶座的后背。伊地知两手一抖,车差点冲出车道。

“但是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呀!”伊地知快要哭了,“就算您问我,我也不知道啊!”

“算了算了,问你问题真没意思~ ”五条悟摆了摆手,很快又恢复了刚才不错的心情。很显然,他并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结太久,他似乎笃定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
小车驶过繁华的东京市中心。现在已经是晚上了,街市依然灯火通明,人群川流不息。经过某处街道时,五条悟注意到这里的咒灵数量有异常,于是让伊地知停了车。

“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咒灵活动?虽然都是些杂鱼。”五条悟奇怪地问。

“啊,这条街道几个月前新开了很多地下酒吧。”伊地知回答,“夜里有不少醉汉惹是生非,还有些经营非法生意的人在这里驻扎,所以咒灵数量也跟着变多了。”

“咒术机构不管吗?”

“当然管,已经指派给几个三级咒术师了。”伊地知看了一眼任务分配表,“他们大概午夜赶到。”

“还要再过几个小时啊……”五条悟抱臂思忖,“反正来都来了,我就干脆替他们把活儿干了吧。”

“诶?!”伊地知惊得下巴几乎脱臼。

五条悟竟然主动加班!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!

伊地知难以置信地看着五条悟,确认他不是开玩笑后,讷讷地挤出一句:“那我帮你放‘帐’……”

“不必了。”五条悟下了车,很随意地把双手揣进衣兜里,在冰冷的空气中仰头呼出一口热气,看着那股白雾渐渐消散在了漆黑的夜色中,“我会悄无声息地祓除它们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不等伊地知说完,五条悟就脚步轻快地踏入人群中,淹没在了这片繁华的灯火里。

他像个闲散的路人一样,沿着街道慢慢地行走。澄黄的灯光从一家家鳞次栉比的居酒屋和小店中透露出来,将他漆黑的制服外衣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。数只匍匐在屋檐下的咒灵探出脑袋,发出怪异的吼叫,似乎想斥退这位不速之客。

五条悟经过一间居酒屋时,一只咒灵冲到红色的灯笼上,冲着他龇牙咧嘴。五条悟腾出一条手臂,像驱赶讨厌的蚊虫似的在空中挥舞一下,那只咒灵便在惨叫声中被祓除了。灯笼摇晃了几下,周遭的人只当是刮过了一阵疾风。

五条悟极少用如此温柔的方式祓除咒灵。作为日夜兼程的咒术师,他要么会不耐烦地用夸张的咒力把咒灵轰个四分五裂,要么就慢慢地折腾它们,给自己找点儿乐子。但是今晚他的心情很好,因此愿意用十足的耐心来解决问题,不惊扰他人。

五条悟就这么一路走,一边不动声色地祓除,直到在一间地下酒吧的入口收住脚步。这家店有点眼熟,却没有显眼的招牌,门帘里透出昏暗的灯光。从帘子的缝隙看去,还能瞥见门口摆放着一张暗红色的旧沙发。一只低级咒灵从沙发底下探出头来,眼珠诡异地转动了一圈,又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
五条悟想起来了,他似乎在梦里见过这样的情景。在那个梦里,你仰躺在一张门口的沙发上,穿着他喜欢的内衣款式,大胆地诱惑着他。

幸好那只是梦。现实中的你此时正待在高专里,继续做着好孩子该做的事。五条悟的心情平复了几分,抬手撩起门帘,刚准备祓除沙发底下的蝇头,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。

“哎呀,有新客人来了!欢迎欢迎~ ”

一阵浓重的酒精味儿裹挟着脂粉味扑面而来,呛得五条悟当即皱起眉头。他一恍神,发觉你小巧的身影就站在旁边,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“小玉,”五条悟失声道,“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五条悟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。向他招呼的人不是你,而是之前被他救过的那个女人。

“小玉?”那个女人困惑了一瞬,很快恍然大悟,“哎呀,这不是之前的那位先生吗?”

在这种情景下重逢,五条悟既觉得不可思议,也有觉得点儿尴尬。女人倒是毫不介意,邀请五条悟一定要进来坐坐,甚至还主动拿出了酒杯。

“店里新进了‘南部美人’,先生要试试看吗?”

“我不喝酒。”

“啊,我想起来了,您是不喝酒的。那要喝杯水吗?”

“不必了。话说你还真的独自跑到东京来了啊?”

女人直起腰,露出了一抹洒脱的微笑。

“对啊,反正我无牵无挂的,哪里有活儿就去哪儿嘛。行李只有一只箱子,买张车票就是搬家了。”

“……真是个像风一样自由的人。”

“不过能在东京这样的大都市里再见到您,实在是太凑巧了。”女人好奇地打量着五条悟,“先生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呢?难道又想找人排遣寂寞?”

“别误会,我还在工作中。”五条悟言简意赅,“既然能把我这种特殊人士引来,就说明你店里不干净啊。我劝你稍微收敛一点儿,不然迟早要被别人的诅咒和恶意伤害的。”

说罢,五条悟还煞有介事地瞥了一眼躲在沙发底下的蝇头。

“我不在意。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虚伪和悖德的人,所以我才有钱挣。”女人调皮地说,丝毫没把五条悟的警告当回事,“来我这儿的不少男人,白天是世人眼里的好男人、好丈夫,到了晚上就会迫不及待地光顾我的小店,撕下面具、暴露本性。您也不妨扪心自问一下,难道您就从来没有践踏道德底线、屈服于本能和冲动的时候吗?如果您也是个像我一样的普通人,恐怕早已让某个女人诅咒缠身了。”

“……真是服了你了。”五条悟无奈地摇摇头,“我将来要是娶妻了,肯定要离你这种人远远的。”

“哈哈。”女人开怀一笑,岔开了话题,“说起来,您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叫了一声‘小玉’。你们之间有什么进展吗?”

“算是有一点吧。”五条悟一想起你,连声调都柔软下来,“她送了饼干给我,还允许我亲近她。也许她心里是喜欢我的吧。”

“我就说嘛,有机会还是要抓住的,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”女人笑眯眯地说,“今晚您还有工作吧?我就不打扰您了,祝您夜晚愉快。要是您哪天失恋了,欢迎随时到我这里来坐坐。”

“哈哈,你其实只是希望我在这里花钱吧?”

“猜对了。失恋男人的钱最好赚嘛。”

伊地知在停车场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天,终于看见五条悟不紧不慢地回来了。谢天谢地,五条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,而且真的把这一片区域的咒灵祓除得干干净净。

伊地知几乎被五条悟难得的正经感动得落泪,直到五条悟打开车门,夹带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坐了进来。

伊地知:“……”

伊地知愣怔了半天,继而瞳孔地震:难怪五条悟要求在这里停车!原来是跑到夜场里逍遥快活去了?

总感觉五条悟的作风,比同事描述得还不检点啊!

在惊讶和困惑中,伊地知大气不敢出,只当自己是个安安静静的好司机,尽职尽责地把五条悟送去接下来的任务地点。

(十九)

车开了一会儿,五条悟的鼻子动了动,仰着脑袋嗅了半天,然后困惑地问伊地知:“车里这是什么味道?”

“什么味道……是指……?”伊地知冷汗直冒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“好像有种甜得发腻的味道。”五条悟喃喃自语,“像是某种香水味。”

伊地知沉默半晌,决定豁出去了:“……我想,那大概是从您身上发出来的。”

“哎?是我身上的吗?!”五条悟大惊。

五条悟慌忙脱下外套,抓在手里闻了闻,果然是从上面飘出来的。他今晚太放松了,一直没开无下限,估计这股香味是在那个女人的店里被熏染上的。脂粉味随着他离开小店,在街道上走动,又混上了市井里的烟火气息,慢慢变成了一种不算好闻的、像是廉价香水的味道。

五条悟的五官都扭曲了。

要知道,在进店之前,他一直都在享受这件外套上温暖的馨香——下午他和你疯狂做爱后,你浑身汗湿地倒在他怀里,蜷缩成小小的一团;他怕你着凉,于是拽过自己的外衣,把你从头到脚地裹住,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。

制服外套的内里浸上了你的汗水和体香,是亲切而熟悉的味道。即使你离去后,五条悟把它穿在身上,那股温暖的气息依旧萦绕不绝,弥久不散。就是那股淡淡的馨香让他感到心情放松,然而它现在却因为五条悟的一时粗心被毁了。

五条悟气得简直想挠自己。

“伊地知,去把我这件衣服送到洗衣店!”五条悟命令道。那件外套被揉成一个球,落到了副驾驶座上。

“诶、诶?可是……”伊地知面露苦相。五条悟似乎把他当成了保姆,不论是工作还是私事都一并丢给他做。

“有什么关系嘛,反正你本来就要帮我把衬衣也送去洗。”五条悟闷闷不乐地往椅背上一靠,似乎是不高兴了。

伊地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短短十几分钟内,五条悟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直上直下。他猜测五条悟的情绪和女人有关。

“……好吧。”伊地知一如既往地认怂,“过几天要把洗好后的衣服给您送回去吗?”

五条悟用手托着下巴,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,漠不关心地说:“无所谓。你要是跟一年级顺路,也可以丢给他们,反正我一定会和他们碰面的。”

伊地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。能避免和五条悟再次见面,那真是再好不过了。

(二十)

三天后,天气晴朗。你和一年级的同学们一起去咖啡店。

咖啡店是和式风格,木质的桌椅和装潢让人感觉轻快敞亮。大概看你们几个都是孩子,店员特地挑了带卡通图案的咖啡杯端给你们,并安排了一张四面无人的桌子,方便你们轻松聊天。

你们刚落座不久,伊地知就把几件熨洗平整的衣服送了过来,并吩咐你们转交给五条悟。你翻看了一下洗衣店的贴签,发现衣服是三天前被送去的,其中包括那件五条悟常穿的制服外套。

你垂下眼睫,三天前的景象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——

傍晚的阳光,下巴上的汗水,紧紧交缠的肢体……这件外套被五条悟掷在地上,随后又被他抓起来裹住了你。你本来就身体娇小,蜷起双腿时,他的大衣能把你轻易裹住。那件外套上有五条悟的味道,很温暖,你被包住时,好像整个灵魂都被他捕获了一样。

但是,五条悟对此好像并不留恋,因为他很快就把这件外衣送去了洗衣店,把你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和余温一同洗去。也许他担心被女朋友发现外套上可疑的气味和痕迹,事情会变得麻烦,所以才想把衣服清理得干干净净吧。

你把衣服推到一旁,沉默地啜吸着咖啡,心里升起的惆怅伴随着咖啡苦涩的香气,熏湿了你的眼睛。

就连后来钉崎不小心打翻了咖啡,弄脏了五条悟的一件衬衣,你都没什么实感。

五条悟就像一缕抓不住的水、摸不着的风,纠缠你时能给你飘飘然的温暖,离开时却头也不回、无影无踪。你不知道该怎样挽留他,也不知道该怎样摆脱他。你们就这么若即若离地、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日,让生活充满了期待和煎熬。你们拿不起也放不下,最终把日子过成了一团乱麻。

也许,光等着五条悟解决问题是不行的。你需要主动成为那个挥刀斩断乱麻的人。

第二天一早,你又烤了一袋小饼干,抱着纸袋站在了五条悟的办公室里。

“哎呀,又要送我零食吃吗?”五条悟开心得脑袋上几乎要开出朵花儿来。要是他有尾巴,估计已经晃出残影了。

“是的。但是,这次是分别礼。”你微微低着头,“五条老师,以后我不会再和你私下交往了,我们从今往后就做普通的师生,可以吗?……如果你觉得不方便,我也可以申请让日下部先生代教我,反正转过年来我就会升上二年级了。”

五条悟的表情僵住了。过了半晌,他慢慢坐回椅子里,好像还没从这惊天打击中缓过神儿来。

“是我伤害到你了吗?”五条悟试探着问。

你的鼻子有点发酸。五条悟就是这样,虽然纠缠你的时候说一不二、简单粗暴,但某些时候却小心翼翼、如履薄冰。你还从没见他像现在这样,如同对待一件易碎品般地对待过谁。

“这样对我们都好。”你小声说,“不管五条老师喜欢的是什么人,都请尽管把爱意全部奉献给她吧。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。”

五条悟歪着头,沉默地打量着你,好像在思考你到底在说真话还是假话。他并没有立马答应你的提议,似乎并不想轻易结束这段感情。

“是夏油杰发觉了吗?他让你这么说的?”

“不是的,他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
“那为什么突然想分开?是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吗?”

“不是这个问题……”

“那是为什么呢?”

这还用问,答案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?你茫然地回答:“因为,五条老师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,这也是为了你好……”

“不好,一点都不好!”五条悟赌气道,干脆耍起赖来,“那我不喜欢别人了,就只喜欢你一个!”

你瞪大眼睛,眼珠都快蹦出来了。

“不要这么说,你女朋友要是知道该生气了。”

“什么女朋友?我没有女朋友。”

你无奈地看着他。他这简直是流氓行径——为了钓到眼前的,不惜踹开到手的。

“你的理由根本构不成问题,我不同意分开。”五条悟笃定地说,“要是你不喜欢我,觉得我伤害了你,我当然会为你的幸福着想,离你远远的。如果你只是单纯‘为了我好’的话,那我是不会答应的。”

你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。果然,五条悟闹脾气的时候性子就会变得很倔。除非他喜欢的人因为这份爱而受了伤,否则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。

你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,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不得不说的谎言:“我……我确实不喜欢你……”

此话如当头一棒,打得五条悟立刻宕机。他表情僵硬,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

“我还以为……你每次做的时候,都很享受……”

你的脸涨红了,手指攥紧装饼干的纸袋,几乎把纸袋捏破。

“因、因为每次你都是二话不说就压上来了,我没有办法,只能配合……”你支支吾吾地继续编着谎话。

“但是,你要是讨厌我的话,干嘛不骂我或者反抗?”五条悟狐疑地问。

“因为……我怕你。”

你刚编完这句就后悔了——这听起来好像你完全不信任他、把他当作十恶不赦的混蛋一样。

五条悟果然再次遭到暴击,瘫在椅子里半天没缓过神来。

良久,五条悟终于振作了一点。他扶着桌子边缘撑起身体,收敛了萎靡的情绪。
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五条悟正色道,好像终于接受了你并不喜欢他的事实,“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。日下部最近在出差,等他回校后,我会把你拜托给他的。”

你的脸色苍白,冷汗打湿了额头,心如刀绞。把喜欢的人亲手推开的感觉并不好受,你的心里好像被撕裂开一道伤口。在这之后,你大概要花很长时间独自舔舐这道情伤,不能对他人倾诉或求援,只能等岁月慢慢地疗愈你。

“谢谢。那请你收下这袋饼干吧。”你颤抖着双手,把纸袋递到了五条悟的跟前。

五条悟看了那袋饼干一眼,面露苦笑。他抬起一只手来,用轻柔而坚定的力道把纸袋推回给你。

“都到这份儿上了,还收你什么礼物。”五条悟的声音有点喑哑,“抱歉,之前我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。对不起。”

你低着头,泪水一颗一颗地滴了下来。他并没有伤害你,是你伤害了他,但他却在向你道歉。你衷心地祈祷神明保佑他能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得到幸福,才不枉他因你的谎言而遍体鳞伤。

五条悟看着你的眼泪流下,习惯性地想抬手去擦,但很快意识到这种亲密的举动只会让你更加困扰。他转而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你,然后整整外衣,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
“放心,我以后会一直在外面住的,你不用担心课后再在学校碰到我。”五条悟背对着你,好像不忍心看你落泪,“我以后也会和你保持距离的,所以……请不要再害怕了。”

说完,五条悟就匆匆推门出去了。这个伤心是非之地,他似乎一秒也不想多待。

你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直至完全消失,泪水爬满了面庞,手里的纸袋掉在地上。你心里还是喜欢他,惦念他,放不下他,所以即使咬紧牙关迈出了这一步,心头也如千刀滚过,鲜血淋漓。你努力说服自己他会得到更好的爱,所以这一切的痛苦和忍耐都是值得的。

“请上天保佑五条前辈,让他得到天底下最好的爱情。”你抹着满脸的眼泪,抽抽搭搭地哽咽道,“五条前辈是很好的人,他配拥有全天下最纯洁无瑕的爱。求求苍天保佑他情路坦畅,让他永远幸福吧。”

(二十一)

工作。无休止地工作。只有集中精力祓除,才能把不愉快的事都忘掉。

五条悟把所有的阴郁烦闷都化成咒力抛了出去,咒灵被炸得血肉横飞。辅助监督们都看得呆了——整整三天,五条悟很少吃喝休息,只是一味地疯狂杀咒灵,好像在力量耗尽之前都不会停下。他像着了魔一样,远离高专,去各种最阴暗恐怖的地方,杀戮最强悍的咒灵。

从昔日的摸鱼王变成如今的工作狂,怎么想都很有问题啊!

“五条先生,您最好稍微休息一下……”伊地知最先试图劝告,虽然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。

“不需要,我现在状态好得很。”五条悟满不在乎,“伊地知,还有哪里咒灵比较多?这儿的太少了,都不过瘾的。”

“五条先生,家入小姐说虽然反转术式可以恢复咒力和体力,但人的精神还是会损耗的。”伊地知哭丧着脸说,“人的精力不是铁打的,就算是强如刀刃的人,也有疲惫和变钝的一天。”

“是吗?完全感觉不到。可能我生来就和常人不一样吧。”五条悟不屑一顾。

“您是没事儿,但辅助监督们都撑不下去了。大家轮流加班载您出任务,光是‘帐’就放了无数次,已经把好几个人的咒力都榨干了……”伊地知吸了一下鼻涕。

五条悟:“……”

五条悟叹了口气,心想靠疯狂输出来淡化痛苦,确实不是个最优选。爱的确是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,就算是他这样实力超群的咒术师,深陷其中时也无可奈何。

“伊地知,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?”五条悟站在晦暗的夜色中,身影竟然显得有些落寞。

“诶,我吗?”伊地知吃惊地看着五条悟寂寥的背影,觉得不可思议,“我大概会去喝酒……”

“喝酒,”五条悟喃喃道,“喝酒会让人心情变好吗?”

“不会,”伊地知坦诚地回答,“但是喝完后会变得很放松。”

五条悟摸了摸下巴,像在认真考虑某个值得一试的方案。随后,他略一点头,朝伊地知的车走去。

“伊地知,载我去前几天路过的那条满是地下酒吧的街道。”五条悟说,“那之后你就可以下班了。”

*

灯红酒绿的小街嬉闹如往常。临近午夜,这里更是笙歌鼎沸。

前些日子刚祓除过这里的咒灵,如今又是诅咒遍地。人们都借由黑夜的掩饰,尽情在这里发泄罪恶和欲望——这里真是没得救了。

五条悟挤过喧嚣的人群和熙攘的咒灵,又来到那个女人的小店前。

五条悟一掀开门帘,那个女人就迎了出来,面带惊讶。五条悟每次出现,都既不碰酒也不碰女人,她实在想不出他来这里有何贵干。

“又是来工作的?”女人不解地问,“难道我的店里又‘变脏’了吗?”

“不,我是来买酒的。”五条悟抬起头,看着酒架上琳琅满目的巨大酒瓶,“我想稍微喝一点,听说能让人放松下来。”

“您不是从不喝酒吗?”女人更惊讶了。

五条悟揭下眼罩,让昏黄的灯光照进自己清澈的眼睛。

“我失恋了。”

(二十二)

“前几天您还说感情有进展来着?”

“我以为是那样。真搞不懂女人呐,她说她很怕我,我还以为她很安心的。”

“女人就是这样,反复无常,真假参半。您多跟几个女人玩玩后,就会习惯了。”

五条悟“噗嗤”一笑,伸手扶住额头:“小玉是个好孩子啦,才不是什么反复无常的女人。想推荐业务就直说好了,‘多跟几个女人玩玩’可算不上什么友善的建议。”

女人笑了一下,并不介意五条悟的直白:“您过来真的只是为了买酒吗?随便去哪家酒吧都能买到,何必要到我这里来呢?”

“我是想问问你,为什么你不会爱上别人?”五条悟直言不讳道,“你应该也有长期维持关系的客户吧。你们除了身体上的接触,应该也有过不少真情实意地交流,为什么你们却没有相爱呢?反倒是我,和喜欢的人没说过几句肺腑之言,做爱的次数也屈指可数,为什么我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呢?”

女人走到酒架前,用纤细的手指抚摸过一排排酒瓶,似乎在甄选用哪一瓶来招待这位失落的客人。

“您好像没搞懂爱情的本质。”女人平静地回答,“言语和性不一定能孕育出爱,爱也不一定要靠言语和性维系。不爱的人,说再多的话也无法打动内心;爱的人,一个眼神就能胜过千言万语。”

五条悟支着头,认真听着。他从小到大钻研过各种知识,其中却唯独没有爱情这一项。感情向来是人类最为深奥且复杂的学问,料是他这样聪明的头脑也捉摸不透。

“您说您很少和小玉做爱,但还是会长久地喜欢她,这很正常。因为性只是爱情的保鲜剂,并不是必须品。”女人似乎挑中了一瓶酒,将它从酒架上取了下来,“要是没有性的爱都会凋亡,那所有怀胎十月的妻子们都要失去她们的丈夫了。”

女人把酒瓶递过来。五条悟接住,看了一眼酒精度数的标签,似乎有些犹豫。

“‘妓女不让客人亲吻她们的嘴唇,是因为怕会爱上客人’,这句话您听说过吗?”女人意味深长地笑望着五条悟,“对女人来说,接吻比做爱更能触碰她们的灵魂。如果您和小玉亲近时,发觉她在回避和你接吻,那就说明她并不爱您。您早该预料到这会是场有始无终的感情。”

电光火石之间,五条悟想起你们第一次做爱时,你在接吻后抚摸着他的头发,对他说出的柔声细语——

“五条前辈,以后请不要再这样亲我了。你吻得太缠绵了。”你靠在他怀里,眼神躲闪,“如果你像这样吻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,对方可能会不小心爱上你的。”

是从那个时候,你开始害怕他的吗?怕他肆无忌惮地亲吻你,让你爱上他?可是,在那之后他也吻过你许多次,你并未表现出反感,只是在最后一刻残忍地将他推开了。

“就是这点,我想不明白,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。”光滑的瓶身将灯光反射进五条悟的眼睛,让他的眼睛泛起点点亮光,像是在流泪一样,“你说得没错。也许从一开始,她就拒绝了我。但是我会错了意,一意孤行地缠着她,才落得如今这个下场。”

女人同情地看了五条悟一眼,熟练地掏出酒瓶起子。

“那我要开了这瓶酒吗?”女人柔声问,“喝了酒,你会感觉好一些的。”

(二十三)

五条悟强打精神,再次审视酒瓶上的度数。

“度数这么高,根本不适合我。”

“度数太低的话,喝不醉没效果。”

五条悟又瞥了一眼店里的酒水价格单。

“你明明是因为这瓶酒最贵才拿给我的吧?跟对不对我胃口完全没关系。”

“可恶,你眼神那么好使,为什么谈恋爱的时候会看不出来对方喜不喜欢你啊?!”

五条悟想了想,最后还是推开了酒瓶。

“算了,我还是不喝酒了。”五条悟平静地说,“虽然我也想偶尔放纵一下,但我并不是落魄时需要依靠酒精才能活下去的男人。”

“您刚进店时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女人大声地叹了口气,露出一副“煮熟的鸭子飞了”的惋惜之情,“这样吧,我带您到街角的酒吧里去喝一杯。那家店有无酒精调酒,很适合您这种想喝点什么却讨厌酒精的男人。我的店里没有那种酒。”

五条悟面露诧异:“无酒精调酒?”

“对啊。做得像真酒一样,是鸡尾酒的替代品。”女人一边说着,一边披上厚实的大衣外套,“人就是这样,想要什么东西却不能碰时,就会寻找另一件相似的东西代替。调制出这种酒的人当初大概也是为了代替什么,才把这种饮料带到世上来的吧。”

“替代酒,尝起来也像真酒一样吗?”五条悟问。

“怎么可能,那是用果汁、药草和茶调制出来的东西,和真酒完全是两码事。”女人摇了摇头,“就像您也曾试图找我替代小玉一样,但我们却有天壤之别。”

五条悟颓然一笑,跟着这个女人走出了小店。

*

“啊——终于下班了……”

回到高专的伊地知顶着黑乎乎的熊猫眼,一边收拾报告书一边满足地打着呵欠。你把头探进伊地知的办公室,不好意思地小声打招呼。

“伊地知先生,请问您知道五条老师去哪了吗?”你腼腆地问。

“咦,你还没睡吗?”伊地知十分惊讶。现在已经过了午夜,连他这个老社畜都要熬得精神恍惚了,但你却依然精力不减。

“我一个人睡不着。”你解释道,“日下部先生出差时遇到了棘手的状况,上层派夏油老师去帮忙了。我一个人难以入睡,所以这几天就寝很晚。”
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“五条老师最近还好吗?”你担忧地问,“这几天他都不来上课了,课都是别人代教的。很多陪他出任务的辅助监督,回来时也纷纷累倒了。请问五条老师是不是很忙?他最近有好好休息吗?”

伊地知回想起五条悟火力全开的工作状态,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飘出来了。

“五条先生最近确实没怎么休息……他就是一台永动机,根本停不下来……”伊地知气若游丝地回答。

“啊?”你更担心了,“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?”

“啊,我知道的,他在——”伊地知想也没想就报出了大致位置。当你问起具体的街道和门牌号时,伊地知这才意识到你似乎想去找他。

“他好像还在忙,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。”伊地知赶紧说。这种时间,在那种地方,而且还考虑喝酒,说不定此刻五条悟正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。要是被学生得知了地点找到他,碰巧撞见他和某个女人花天酒地,第二天自己说不定会被他倒吊着扇耳光。

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你礼貌地鞠了一躬,“伊地知先生,谢谢您,祝您晚安。”

伊地知感动地抽抽鼻子,心想: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孩子啊,真不知道为什么好孩子都被丢去给人渣教了。

你一路小跑地偷溜出高专,打了辆车向市区赶去。伊地知虽然没有把具体地点告诉你,但只要有了大概范围,你还是有信心能找到他的。毕竟五条悟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。

见了面后,要对他说什么呢?要劝他好好休息,不要拼命工作吗?要说学生们都很想他,希望他快点回来上课吗?还是,还是……

你的手指攥紧,交握在一起。

还是,要亲口对他说一声“对不起”呢?

(二十四)

司机把你在指定的路口放下,你沿着大路开始寻找起来。

你走进一家即将打烊的甜品店,询问里面的店员:“晚上好,请问你们看到过一个白头发、高个子的先生吗?他蒙着眼睛,穿黑色的制服。”

擦拭台面的店员们面面相觑,然后纷纷摇头:“抱歉,没有呢。”

好奇怪,五条悟竟然没有来甜品店。你离开这家店,转而向一家报刊亭走去。

“您好,请问你看到过一个白头发、高个子的先生吗?他蒙着眼睛,穿黑色的制服。”你趴在报刊亭的窗口,重复着刚才的问题。五条悟有时也喜欢读点东西,说不定他会在这里买点书报周刊看。

“抱歉,没有呢。”报刊亭的老太太和蔼地说。

你回到了大路上,茫然地四处走动。再往前走,就是一条开满酒吧和夜店的小街了,五条悟是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的。你环顾四周,只剩一家服装店还没有关门了,也许五条悟会去店里买几件衣服?

虽然午夜逛衣服挺奇怪的,但五条悟出任务时偶尔也会买副墨镜,可能工作累了也会去买两件新衣服穿吧。你走进服装店里,按铃叫来了工作人员。

“请问你们有看到一个白头发、高个子的先生吗?他的眼睛是蒙着的,很好辨认。”你急切地问。

“抱歉,没有看到。”工作人员回答,“我们晚上九点钟就关门了。现在灯亮着,是在为第二天进货。”

“原来这样啊,对不起。”你尴尬地退出店外。

一连找了好几个五条悟可能会去的地方,结果他都不在。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?你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。这时,天开始下雨了。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你身上,打湿了你的衣服,寒气逐渐渗入你的皮肤。

街上的人开始少了。就连那条满是酒吧的热闹小街,此时也随着雨声慢慢萧条下来。你没有带伞,只能跑到街道的拐角处,在一家酒吧的屋檐下躲雨。

这间酒吧很大,有一整面靠街的玻璃墙。透过巨大的玻璃墙,你看到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男女坐在吧台前饮酒。酒保把冰块和饮料装入摇酒壶中,姿势优美地甩动,然后把调制好的酒水端给客人。店里的客人们或是嬉笑或是调侃,亦或彼此暧昧地亲近,俨然是成年人才能踏足的世界。

你躲在屋檐下,在冰冷的雨夜里缩着脖子,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切。

这时,你突然看到吧台的一角坐着个熟悉的身影。高高的个子,雪白的头发,黑色的制服……

是五条悟!

你又惊又喜,伸长了脖子,踮脚向店里张望。五条悟的吧台前摆着一只高脚杯,杯子里的饮料已经空了。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女人。那个女人体型娇小,披着一件暖和的大衣,头发柔顺地垂落下来,金属耳坠在黯淡的灯光里闪闪发亮。

原来五条悟在和女朋友约会吗?你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,羡慕地看着他们。他和女朋友看起来感情十分融洽,关系非常和谐。你向神明的祈愿似乎成真了。

你用眷恋的眼神凝视着五条悟的背影,用发冷的嘴唇温柔地呢喃:“太好了,五条前辈有在被人好好地爱着呢……”

(二十五)

正当你准备转身离去时,五条悟突然撑着吧台起身,抬手抹了把脸。

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趴在玻璃墙上紧张地张望。五条悟似乎对那个女人说了句什么,然后就匆忙地走向盥洗室了。

是因为喝多了酒吗?你忧心忡忡地想。五条悟不喜欢酒,以前也从不喝酒。这次来酒吧喝掉了整整一杯,估计是女朋友怂恿使然。但是五条悟酒量并不好,何况他还连续多日没有好好休息,喝了酒后说不定会头晕胃痛,甚至可能会醉倒在这里。

奇怪的是,那个女人似乎对五条悟的异状毫不担心。她自顾自地喝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,任由五条悟一个人离开了。

你焦灼不安地在外面等待了半天,许久不见五条悟回来,实在放心不下,于是硬着头皮推门走了进去。

*

几分钟前,五条悟的脸色逐渐变差,忍不住站起来抹了抹脸。

“怎么了?”女人奇怪地问。

“感觉……有点累了。”五条悟困倦地说。连续几天没有睡觉,在酒吧昏暗的光线里待了一会儿,疲惫感就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。酒吧里放纵的环境似乎加剧了这种疲劳,他站起来的瞬间甚至有点踉跄。

“那你要回去吗?”女人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酒。

“嗯,我去洗把脸就回去了。”五条悟匆匆离开了吧台,向盥洗室走去,“酒钱已经付过了,你喝完后直接走人就好。”

“那您以后还会来吗?”女人支着头问。

“不会了。”五条悟用平静的声音说,“我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
五条悟离开后,他的那只杯子很快就被侍应生收走了。女人独自坐在吧台前,慢慢享受着自己那杯烈酒。酒很适合寒冷的雨夜,它会让胃火辣辣地烧起来,把暖流推向全身。这种温暖虽然是虚假的,却能给孤独的人带来些许慰藉。

这时,一只软软的小手突然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头。

“你好……”

是个女孩的声音,不是前来搭讪的男人。女人诧异地扭头,发现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。

“抱歉,打扰您了。”你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,表达歉意。你发梢上的雨滴随着动作落了下来,湿衣服紧紧地粘在身上。

“你是——”女人觉得你十分眼熟,仔细打量了半天,疑惑地问,“小玉?”

“咦,您认识我?”你吃惊地抬起头,心想明明你们两个从未谋面。

“对啊。五条先生经常说起你,还给我看过你的照片。”

你的面颊浮起红晕,尴尬地移开眼神,有种小三见了原配的羞耻感。不知道五条悟是怎样向她介绍你的,应该只是说你是个普通的学生吧?

“我,我是他的学生……”你心虚地看着她,眼神飘忽不定,“刚才我路过这里,看到老师喝了好多酒。虽然他可能没跟你说起过,但他其实是不能喝酒的……”

“对啊,我知道。”女人无动于衷地晃着自己的酒杯,“所以呢?”

所以呢?你被她问得愣住了。她难道不关心五条悟吗?不会为五条悟可能会醉酒感到担心吗?

“……你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他呢?”你忧心忡忡地问,“因为,你是他的女朋友吧?”

这回轮到女人愣住了。她盯着你看了一会儿,很快意识到是怎么回事。

你紧张兮兮地望着她,手指不安地攥紧,分明是对五条悟担心得要命,才斗胆闯了进来。但是你错把她当成了五条悟的女朋友,不敢在她面前越界,只能拼命按捺着焦灼的心情,催促她快点去找他。

女人心里觉得好笑。天真的你压根儿不知道五条悟一滴酒精也没沾,只是去盥洗室洗把脸而已。她决定好好逗逗你这个傻姑娘。

“哈哈,我才不在意他的死活呢。毕竟我只是和他玩玩而已~ ”

你如遭五雷轰顶:“玩、玩玩?”

“对啊!而且你不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吗?你们都上过好几次床了。”

你的脸“腾”地涨红,慌乱地摇头。五条悟这家伙怎么口无遮拦,在女朋友面前都敢把出轨的事情抖出去。

“您误会了!我、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!”你拼命摆手,试图挽救这个混乱的局面,“他平时总是喜欢开一些过分的玩笑,请你不要当真……”

“没关系,我不在乎。”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你,“反正我也和好几个男人上过床了。”

你再次如遭雷击。没想到老天爷完全无视了你真挚的祈求,不但没赐给五条悟纯洁无瑕的爱情,反而让他被一个脚踏多只船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。

但是,五条悟应该不是那种眼光低下的人啊!这个女人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,才会吸引他的。你瞪大了眼睛,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,试图寻找她的不同之处。

那个女人一看你的眼神,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。她笑容满面,任由你审视打量,丝毫不打算告诉你五条悟当初是因为觉得她长得有几分像你,才和她略有往来的。

你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这个女人身材和你相仿,只是比你更加性感奔放。大概男人都喜欢热情火辣的女人吧,你无奈地想。

“不、不管怎样,只要是五条老师的选择,我都会尊重和接受的。”你低着头,吞吞吐吐地说,“但是,请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五条老师,不要伤害他。他是个很好的人,以后会一心一意爱护你的,所以请你也对他忠诚,可以吗?”

“当然——不可以。”女人笑盈盈地望着你,“我要是只对一个男人专情,就没法赚钱了。”

“什么……?”你呆呆地问。

“没错,我的收入来源有一部分是陪男人睡觉。”女人笑嘻嘻地说,“说起来,你的老师还没睡过我呢。如果他愿意的话,会给我多少钱呢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你又气又急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没想到你忍受了心口横刀的疼痛,把五条悟让给这个女人,她却是个对待感情毫不珍惜的人。你就觉得胸口疼得几乎要冒出血来。

“他今晚可是喝了好——大一杯酒呢,现在说不定正吐得七荤八素的。”女人才不管你一副要哭了的表情,继续逗弄着你,“刚才他头都晕了哎,走路都不稳了。今晚肯定回不了家了,让他睡在外面的大街上吧!”

“你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!”你再也受不了,一边哭着一边往盥洗室冲去,“五条老师,呜呜呜,我来了……”

女人望着你哭着跑开的背影,惬意地仰起头来,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:“哈哈,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,难怪那位先生会那么喜欢她。”

(二十六)

五条悟在盥洗室里洗了把脸,松开了衣领。他看着镜子中自己憔悴的面容和凌乱的额发,心想自己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失魂落魄过了。

这时,盥洗室的门被“嘭”地一下推开,你满脸带泪地冲了进来。

“五条老师!”

“诶,小玉?!你怎么跑到男盥洗室来了……不对,你是怎么进的酒吧啊?!”

在五条悟震惊的目光中,你一头扑进他的怀里,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
“呜呜呜,五条老师,你被女朋友骗了……她给你喝那么多酒是故意的,她还说她交往了很多男人,只想赚你的钱……”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抱着他语无伦次地说着,听得五条悟一愣一愣的。

“不是,什么玩意?”五条悟听得一头雾水,突然瞥见你被雨水打得透湿的衣服和头发,一脸惊讶,“你怎么淋了这么多雨?是冒着雨来找我的吗?”

你松开他,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睛端详他的面庞。五条悟看起来精神有点不济,苍白的脸颊几乎没有血色。他好像没听懂你刚才一连串的控诉,一定是因为他的头脑不清醒的缘故。

“五条老师,你喝醉了。但是不要紧,我会送你回家的。”你使劲一抹脸上的泪,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他,“今晚就先不要跟女朋友喝酒了。你现在非常需要休息,跟我走吧。”

五条悟看着你认真的表情,内心有一处柔软的角落被触动了。你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小天使,在漆黑的雨夜降临在这个狼藉之地,用温暖的身躯抱住他,说要带他回家。

“好啊。”五条悟柔声说。即使没有喝酒,他也觉得此时有几分醉了。

你担心他喝醉后脚步不稳,容易摔跤,于是把他的一条胳膊环过自己的肩头,让自己娇小的身躯支撑起他。五条悟见你主动搀扶,立刻像根浸了热水的面条一样,软软地趴在了你身上。你吃力地架着他向外走去,穿过嘈杂的人群,走上了大街。

空气还是那么潮湿冰凉,但是有五条悟在,你觉得一点也不冷了。你叫了一辆的士,把五条悟塞进去,自己和他并排挤在后座。你报了五条悟校外的住址,顺手帮五条悟系好了安全带。

一路上,你抱着五条悟的胳膊,像只抱住树干的小树袋熊一样,安心地闭上眼睛。

(二十七)

你把五条悟送到他在东京的住处。推开房门时,熟悉的景象跃然眼前,屋里的每件陈设都一如既往,不曾改变。

你好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。

你脱了鞋,不由分说地把五条悟拽进卧室里,扶着他在床上坐下。你对他的房间非常熟悉,很快就打来了一盆热水放在床头,蘸湿毛巾,仔细地替他擦拭脸颊。

以前夏油杰也时常喝醉,所以你照顾醉酒的人已经经验丰富了。你环抱着五条悟的肩膀,让他把脑袋靠在你怀里,用热乎乎的毛巾煨暖他的皮肤。他苍白的脸颊被毛巾敷过后,果然升起一丝红晕,看起来好多了。

五条悟躺在你怀里,一动不动。他心里明白,你是误以为他喝得酩酊大醉,才会如此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。要是被你发现他根本没事,你可能会丢下毛巾,拔腿就跑。

他想让你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,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好。于是他阖上眼睛,顺从地被你抚慰,享受着这短暂易逝的温暖。这个时候,他抛开了过去,也不幻想未来,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当下的幸福里,只想把这一幕深深地铭记在脑海。

趁你重新打湿毛巾的空当,五条悟的嘴唇动了动,欲言又止。他很想任性一点,说些毫无顾忌的话,向你表达炽烈的爱意——反正醉鬼的话都不会被当真,你肯定会原谅他的。但是他又想起你对他的畏惧,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,生怕再伤害你。

你把毛巾拧干,再次靠过来,替他擦拭脖颈。五条悟的脖颈干净修长,你的手指碰到他的颈侧时,还能触摸到强有力的脉搏。你小心地抚摸过他的喉结和锁骨,心脏砰砰直跳,觉得那是他身上最有魅力的部位之一。你忍不住想在上面亲吻一下。

反正他喝醉了,事后应该不会记得吧?你偷偷瞄了他一眼。他双目紧闭,呼吸均匀,好像真的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。

他真的感觉不到吗?你试探着解开他的衣服前襟,把热毛巾探进里面,一边煞有介事地说“我帮你擦擦身上”,一边擦拭他的胸口。他好像真的没有反应,由着你在他身上摸来摸去。当摸到他的结实的胸肌时,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了。

你蹑手蹑脚地把毛巾搭在一边,双手轻轻攀住他的肩膀,歪着脑袋在他的脖颈上快速地轻吻了一下。

“啾。”

五条悟浑身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平静。你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,忐忑不安地观察他的变化。见他没有动作,你又大着胆子靠近,捧起了他的脸颊。

这一次,你亲吻了他的嘴唇。

你柔软的嘴唇贴上来时,五条悟的心里既吃惊又疑惑,大脑乱成了一锅浆糊:为什么你在主动吻他?为什么你要亲吻一个不喜欢的人?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吻,而是一个恶作剧……但是哪有这样的恶作剧呀?

你轻柔地吮吸他的嘴唇,小舌头拘谨地在上面舔来舔去。你越靠越近,越陷越深,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,柔软的乳房挤扁在他的胸口。你湿漉漉的头发垂落下来,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脖颈,挠得他痒痒的。

你的吻又轻又浅,根本尝不够。有好几次,五条悟都想抬起手,摁着你的脑袋强迫你张嘴,让他侵入你的口腔。但是他怕吓到你,只能继续装迷糊,暗暗地在心里干着急。你吻完后,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,因为亲到了喜欢的人而内心雀跃不已,脸都跟着红了。

但是……好奇怪呀,五条悟的嘴里没有酒味。你茫然地想了一会儿,怀疑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,于是又把脸凑近他,在他的嘴边嗅来嗅去。

五条悟的心都要融化了:好可爱啊,就像只小狗一样。不过他还是得保持纹丝不动,否则就露馅了。

你闻了一圈,还是闻不到酒味,觉得更奇怪了。这时,你的目光落到下面,发现五条悟两腿间的制服裤子被顶了起来,不禁大吃一惊。

他竟然喝得不省人事了也会勃起吗?

你依稀记得夏油杰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,是支棱不起来的;只有微醺或半醉的时候,他才会抱着你来上一发。但是眼下五条悟喝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,却还是会对你起反应,难道他的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吗?

你心惊胆战地观望了一会儿,觉得那个部位被布料束缚着,应该很不舒服,于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帮五条悟解开腰带,拉下裤链。当你把他的内裤褪下来时,那根粗大的肉棒蹦跳而出,狰狞昂扬地挺立在你面前。

你脸红地看了它一会儿,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来,轻柔地触摸它。

这下,五条悟的大脑彻底宕机了:你绝对不可能不喜欢他吧?!你可是冒着雨把他接回来,亲手为他擦拭身体,还一边亲他一边把他的衣服脱了……就算是再亲密无间的朋友,也做不到这份儿上啊!哪怕你一开始只是念及旧情,想用拥抱和亲吻安慰他,但现在你正在把玩他的阴茎又是怎么回事?!

你用手摸了一会儿,感觉那根肉棒在你的手里越涨越硬。你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变得饥渴起来,于是松开手,跑到床头柜前来回翻找。

是你意识到刚才的行为不端,所以停下了吗?五条悟失望地想。他假装还在昏睡,实则仔细地观察着你——反正六眼总能看得一清二楚,睁眼和闭眼没什么区别。

“我记得以前五条前辈把它放在这里来着,到哪儿去了……啊,找到了!”你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。

那是你们第一次做爱时,五条悟从你的购物袋里拿走并拆开的那盒避孕套。避孕套原本是你买给夏油杰用的,但是其中一盒被五条悟拆开后,你无法再把它带给夏油杰了,所以被留在了这个床头柜里。

这下,五条悟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。你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——你要趁他醉酒的时候,和他做些亲密的事。只见你拆出一只套来,戴在了五条悟挺立的阴茎上,然后自己脱掉内裤,扶着阴茎慢慢地坐了上去。

当肉棒撑开两瓣阴唇、直直捣入穴内的一刻,你们两个同时发出了呻吟。

“嗯,好舒服……”你闭上眼睛,自顾自地来回蹭动,“对不起,五条前辈,我实在忍不住了……这次就原谅我吧,以后不会再犯了……”

这下五条悟彻底明白了。什么你不喜欢他、害怕他,完全就是一派胡言!你明明超级喜欢他,喜欢得不得了!五条悟猛地睁开眼睛,明亮的眸子里迸出摄人心魄的光芒,反手就把你重重地按倒在了床上。

“啊!”你被吓坏了,趴在床上瑟瑟发抖,“对不起,我错了……!”

“哼,把我骗得团团转,有那么好玩儿吗?”五条悟气得咬牙切齿,“今晚我非要让你说实话不可!”

“你、你没醉吗?”你吓得呆了。

“我还以为你早就察觉到了。”五条悟眯起眼睛。他牢牢地钳制住你,一点一点把阴茎拔出来,又重重地捣了进去。

“不——呜!”你闷哼一声,眼泪流了下来。

“都自己骑上来了,还不承认喜欢我吗?”五条悟一边厉声质问,一边抓着你的腰奋力顶撞。你马上就呜呜咽咽地在他身下哭泣求饶,双腿无助地蹬动。

“快说实话!”五条悟舔了一下嘴唇。他一个深顶几乎把你撞飞出去,又拽着你的腰把你拖回身下。

“对、对不起……是我不对……我骗了五条前辈……”你一边哭着一边摇头,拼命去掰他掐在你腰上的手,“求求你不要生气……”

“那你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我?说!”五条悟继续质问,把你干得一耸一耸的。

“呜呜,我不能喜欢五条前辈,五条前辈也不可以喜欢我……”你抽抽搭搭,“因为那样是没有结果的……”

“嗯,小嘴还挺硬。我来告诉你吧,结果只有一个——那就是你必须喜欢上我!”五条悟恶劣地说道,“你要是原本就喜欢我,就当这是享受;要是你不喜欢,我会一直做到你喜欢上为止!”

他一下子加快了速度,你感觉整个下体都被贯穿了,激烈的快感几乎要把你逼疯。你一次次挣扎着向床沿爬去,又一次次被他拖回来,像只被猫拿住的小老鼠似的,不管怎么挣动都难逃魔掌。最后你实在受不了他的粗暴行径,哭着向他求饶。

“我……我害怕五条前辈会因为我受伤、变得不幸福……”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可到头来我还是惹你生气了,也伤害了你……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

五条悟深吸一口气,缓缓地吐了出来。他努力克制着冲动的情绪,强迫自己把手劲放轻。

“我什么时候向你索要过忠贞不渝的爱意?我知道你会为难,所以我从来不提。”五条悟冷冷地说,“我要的不过是一片真心,但是你就连这点儿也不肯给我。”

你哭得越来越伤心:“就是因为我给不了你全部的爱,所以才只好把你推开……我以为只要你离开了我,就能从别人那里得到完整的爱。”

“不对,”五条悟皱眉,“我要的不是完整的爱,而是从喜欢的人那里得到爱。别人给的,我都不喜欢,都不想要。”

你泪眼朦胧地望着他。

“我只要你给我的。”五条悟俯身到你面前,炽热的鼻息扑在你的脸上,“你给我三分,我就要三分;你给我七分,我就要七分。我只要你给我的爱。”

前一秒还冷酷无情的五条悟,突然开始对你倾诉衷肠。你不再哭了,胆怯地看着他。他抬起手来,把你凌乱额发拨到一边,亲吻了一下你泛红的眼角。

“我在高专的宿舍,是你隔三差五去门前收拾打扫吧?”五条悟直勾勾地盯着你看,“门口被拾掇得那么仔细,一猜就是你做的。你要是不在意我,何必做那种多余的事呢?”

你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。那些你在寒冷的夜里,一边拂拭着门框上的灰尘,一边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望他归来的日子,历历在目。

“是的,我喜欢五条前辈!”你终于绷不住,哭着说了实话,“我很想念你,想让你早点回来陪我……我为你烤饼干的时候,其实是在吃醋……我上课走神是因为你,课后在更衣室里贪玩也是因为你,我真的很喜欢你……”

五条悟果然因为你的话而动容了。他俯下身来把你压在床上,急促地亲吻你的脖颈。

“我说不喜欢你,是我撒了谎。我其实是不想让你走的。”你在他怀里颤抖着呜咽,“五条前辈,请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
“嗯。”五条悟在你的脖颈上舔舐。

“也不要住在校外回避我……不要把我丢给日下部先生代教……”

“不会的,”五条悟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绝不会把你让给别人!”

一切似乎已经水到渠成。无需更多的言语,你们都向身体的本能屈服了。你把双腿缠在他的腰上,身体因为被插入而兴奋地发抖;而五条悟则抱着你的腰,重重地顶撞起来。

随着动作加剧,这张大床逐渐显得狭小局促,枕头被子都在胡乱的踢蹬中掉了下去。后来你们在激烈的翻滚中跌下了床,五条悟只是张开术式轻轻一挡,就让你轻飘飘地落了地。随后他把你摁在地板上,继续猛烈地操干。你在顶撞中浑浑噩噩地爬到了衣柜边,然后又被他拎起来按在了柜门的落地镜上。你双手撑着镜面,看着镜中的自己浑身赤裸地被他抓着腰后入,脸上的红晕逐渐爬上了耳朵。

“不要……五条前辈不要往镜子里看……好羞耻……”你低声哭泣道,下体却因为刺激的性画面而变得愈发濡湿。

“这就受不了了?你以前肯定玩过更刺激的吧?”五条悟两眼闪闪发亮,一下下凿捣着你,你的两只乳房也跟着摇晃起来。

“不、没……呜呜……”你看着镜中自己的下体在抽插中喷溅出汁水,觉得更羞耻了。

五条悟看着几滴水液从你的穴口掉落到地板上,感觉理智被欲望的烈火焚烧殆尽。你被他挤得整个人都贴在了镜子上,温暖的身体把镜面煨上了一层白雾。你觉得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,恍惚间用手指扒开了柜门,在颠簸中失去平衡一头栽了进去。

你本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,于是胡乱地伸手去抓衣柜里的衣服,结果把原本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全都扯了下来。五条悟看着你被乱成一团的衣物缠绕,莫名有种目睹猎物掉进自己陷阱里的愉悦感。他抓着你的腰把你抬高,让你在挣动中一下子双手攀上了挂衣服的横杆。

“抓紧,”五条悟舔了舔嘴唇,“不然等会儿可能会摔下来。”

“什么……?”你迷茫地问,随后被激烈的一顶惹得尖叫出声,“啊——!”

自下而上的,深顶至小腹的恐怖力度,让你产生了自己马上要被捅穿的错觉。你本能地抓着横杆抬高身体,让半截阴茎滑出了小穴,这才觉得好受一些。可你一放松,穴道马上又重新吞进整根肉棒,让你的体内被撑到极致,激得你浑身发抖。你像个吊在悬崖边上的人似的,不上不下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“五条前辈,求求你了,我们回床上去做……这样实在太超过了!”你忍不住又开始哭泣挣扎,可怜兮兮地哀求他。

“嗯?不行。你这么有感觉,我怎么能半途而废呢!”

五条悟恶劣地拈了一下你的阴蒂,你马上又发出一声尖叫,穴道含吮着他的阴茎用力地收紧。几滴水液顺着你的大腿根流下来,打湿了被你抓落的几件男士衬衣。五条悟兴奋地把脸凑近你的肩胛,沈迷地嗅闻你情动时的体香,用牙齿在你柔软的皮肤上来回啃咬。

你快要受不住了,无助地攀着衣杆承受了一会儿激烈的顶撞,最后体力不支地松开了手,任凭身体一下子跌进了衣服堆里。五条悟顺水推舟,直接在乱七八糟的衣服上架高了你的双腿,继续大开大合地操干。

“你看,不好好抓紧真的摔下来了吧?”五条悟戏谑道,力气有增无减。你的上半身陷在衣服里,下半身被他狠狠侵入,感觉整个人都被他彻底占据了。你受不了地拼命拍打他掐在你腰上的双手,但那双手就像焊牢的铁锁似的,怎么都挣不开。

可能是交合得太过激烈,也可能是你以前所未有的羞耻姿势仰躺在他面前,你们的高潮都来得很快。极致的愉悦达到巅峰时,你被他死死地箍进怀里,因难以呼吸而短暂地窒息了一瞬。他的阴茎顶入你的穴道深处,在宫颈口微微弹动,好像想要把你柔软的肚子射满。

你在他怀里浑身发抖,心惊胆战地等待他射精结束。第一次你们做爱时,他就像是要强迫你怀孕一般,以一种倒灌的姿势,埋在你的体内射精。要不是你清楚地记得他有好好戴套,你会真的以为自己被他内射了。这次也一样——他的下体严丝合缝地紧贴着你的阴阜,用力地挤压着,仿佛想把精液一滴不剩地灌进去,然后堵在里面。

快感就像一阵绚烂的烟花,噼噼啪啪地燃烧了一会儿后,渐渐地坠落熄灭。当他结实的双臂微微松开时,你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释然感。你看向他的脸,发现他的额角挂了几滴汗水,浅红色慢慢在他的脸颊上漾开,他应该也做得非常尽兴。

“五条前辈……”你开口轻声呼唤,声音因为刚刚哭过而带了一点鼻音。你撒娇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蹭了蹭,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猫。
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我,那以后可要履行一下恋人之间的义务哦~ ”五条悟懒洋洋地说道,心里已经开始打起歪主意了,“以后我邀请你出门,或者要你放学留校,你知道该怎么回应我了吧?——记得穿上你最喜欢的内衣,开开心心地来找我哦~ ”

“呃……”你一想到自己表面上是乖乖学生被老师牵出去游玩或辅导,但转眼就会被他脱光衣服压在身下又亲又啃的景象,脸上就火辣辣地燃烧起来。

“不行吗?我的要求又不过分。”五条悟自顾自地在你的眉心亲吻了一下,“反正你其实也喜欢偷偷溜出来和我做吧?”

“……你的女朋友怎么办呢?”你心虚地问,心里有种把他从别人怀里偷走的愧疚感。

“咦,我不是说过我没有女朋友吗?”五条悟疑惑,“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?”

“没有?”你面露惊讶,“那和你一起坐在酒吧里的那个人是……?”

“一个交情不深的旧相识罢了。”五条悟闭上眼睛,放松地倚靠着你,“酒是替代品,恋人也是假的,我真是度过了好一段自欺欺人的生活啊。往后的日子里,我只想和你在一起,可以吗?”

“五条前辈,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。”你失落地抚摸着他的头发,“即使如此,你也要投身这段无果的感情,坚持和我在一起吗?”

“嗯,”五条悟闭着眼睛喃喃自语,“走一步看一步好了。反正我不想再和喜欢的人分开了。”

你缩在他怀里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疏离他的日子太过痛苦,你也不想再和他分开了。

——就这样迷迷蒙蒙、浑浑噩噩地走下去吧。

(完)